天授后会发生什么（完结）2.整合信息，三向奔赴
等我再次有意识时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目光看向闷油瓶的方向，却看到他和胖子都是睡在睡袋里的，被子盖的整整齐齐，我们的背包一字排开，放在睡袋和洞壁之间。为了保暖，还电气了一个小小的火堆，借着火光我发现，在石头间隙的死角上竖直的放着一台手机，它的摄像头，正冲着我们睡觉的方向。
这太不正常了！我们失去意识是非常突然的，绝对不可能把周围安排的如此妥帖！而且我是学建筑的，对于视觉死角的把握非常有心得，这个手机摆放的位置，我可以保证连闷油瓶都得花个一分钟才会注意到，但我却一眼就注意到了，这说明这个手机根本就是我自己摆放的，目的是偷拍闷油瓶和胖子的而不被他们发现。我是绝对相信他们两个的，能做出这种偷拍的举动，不出意外就是他们又瞒着我什么。可问题的关键是，我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记忆。
于是我走到胖子和小哥身边，将他们叫醒。胖子一个激灵翻身而起，直骂是不是有人迷晕了他。小哥还是非常不正常，这次和上次他醒来时都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不适感。
娘的，青铜门之后到底有什么东西，能让张起灵这么不舒服，这种表情我真的只有在陨玉前见到过。
陨玉......陨玉！从陨玉里出来的时候，小哥说了和上次我们一起昏倒时一样的话——“没有时间了。”每次说这句话时，他都表现过与头部有关的不适感。上次他格盘我们送他在北京住院时，梁湾就说过，不要刺激病人过多的回想以前的事情，否则会造成剧烈的头痛，恢复记忆还是要顺其自然。青铜门后只有小哥一个人，看他这个状态，我猜测，是他又一次快要被格盘时，努力的自己回忆往事，才会造成如此剧烈的疼痛。
其实随着这十年我对张家、对张起灵的探索，我知道，比起格盘这个开玩笑的称呼，有一个更合适的名词，形容小哥现在的状态：
天授
张家人到了一定年纪，脑子里会出现一个想法，在这个想法的引导下，他们必须去完成某一件事情，而被天授的人也会逐渐失去自己的过去和未来，失去原本可以有欲望的时间，他们原本的心就像被杀死了一样，变成张家这个庞大、古老、腐朽组织中的一颗螺丝钉。而又有谁能想到，这个组织中，最锋利的刀，在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快要结束时，不善言谈的他也会说出“没有时间了”，表现自己的绝望。可是这样绝望的他，却用着最笨的方式，在青铜门里记住了两个与使命和任务无关的人。
我不由得用手按了按眼睛，强迫自己把思路转回到我们现在的问题上。
“小哥，胖子。我们是一起晕倒，又一起苏醒的。现在的时间是2021年5月13日，距离我们上一次有意识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。如果我们是在这个洞中躺了一整个月，肌肉必然会萎缩，但我刚才叫胖子时，胖子能迅速翻身而起，很明显我们的身体素质依旧处于良好的状态。若果是这样，至少说明我们的身体在这一个月中，一直在不停的运动。直到我们再次醒来。”
“天真，你的意思是说，老子昏了，另一个胖爷就醒了。另一个胖爷昏了，老子就醒了？但我们为什么昏倒呢？”
“这周围没有其他人，说明是环境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了影响。我注意到，我们醒着时，洞壁的颜色有一些微微发青，现在借着火光看过去，果然是青铜材质。而我们昏倒时，刚刚经过一个神龛。我推测，在青铜的影响下，我们可以醒来，但是遇到佛龛，我们就会再次昏睡。”
“别胡说，遇到神龛就消失，咱们不是真成了鬼了吗？”
“和你们一起做鬼，倒也不错。但是可惜了，我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。之所以被神龛影响，是因为......”
“神龛里，都是张家人的尸体”小哥此时开口了，我一听就知道，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。这种默契让我不由得一笑，显得十分天真和活泼，也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。
“张家人也是人，他们的身上也会有一种物信息素，叫做费洛蒙。这种费洛蒙可以被人的鼻腔所接受，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会觉得恋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。而这种信息素如果短时、大量的被人吸取，即使闻不到，也会使人陷入幻境之中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我们是这个身体原主的幻觉？”
“你听说庄周梦蝶的故事吗？究竟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呢？我现在认为是两者同时作用的结果。胖子，我第一次昏迷之前，刚刚去确认过青铜母铃是否还在原位。小哥来到这里之前，身处青铜门后。胖子，如果我没有记错，你来之前刚刚见过张海客。”
“没错，那孙子当时用六角铃铛将我和小天真一起带入了幻境。也就是说咱们三个的记忆状态，有着见过青铜制品并且进入幻境的共性。正巧这边的铁三角也进入到了幻境，我们就出现了。”
“是的，而且青铜制品不仅有致幻的作用，过于多的青铜器堆积在一起，甚至还会给人带来一种物质化的能力，把人的潜意识变为现实。我有一个熟人，就利用幻觉和这种能力，给自己织了一场甜梦。我看了这个身体的笔记，他们是因为一场比赛来到这个叫做’天下第二陵’的地方。比赛和探索，给人强化的潜意识是往洞的深处走。天下第二陵给人强化的印象是深不可测。青铜制品又将这两种潜意识强化给所有进入这里的人，人们不知不觉得就物质化出了一个，永远走不到底的道路，同时还自己逼着自己往前走。但是这些都被这批张家人用费洛蒙制造的幻觉挡住了。”
“天真，你的意思是说，在青铜的单一幻境的影响下，我们就会出现，在青铜、费洛蒙的双重影响下，本体就会清醒。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下一个神龛，看看是不是会失去意识不就验证了吗？”小哥却摇了摇头，说：
“不需要验证。”
“对！不需要验证！只要这个身体发现天授的事情，带着小哥和你回家，就足够了。我其实想好了，只要让这个身体发现自己被天授了，还有另一个人主宰自己的身体就行了。我一直点着烟，也一直有抽烟的想法。这个身体已经戒烟了，我手上留下的烟味和抽烟的冲动，足够让他起疑心了。我们现在找一个包，去找那些神龛，闭住气将张家人的尸体收到包中，这样本体就可以一直保持清醒，有一个移动的费洛蒙库，本体就可以把该做的事情做完”
胖子点点头，掏出一颗子弹说“这颗子弹是当年......云彩那颗，但是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，这说明这个身体在环境影响下，不受控制的物质化了这枚子弹，也确实是该让他赶紧出去了。胖爷我也很忙的，我那边的天真还很菜，没有胖爷真的是不行。”
我笑了笑没反驳，说“那我替自己谢谢胖爷了。我也有事情要忙，小哥你知道的，有群狗天天汪汪叫，太烦人了，我很快就能清清静静的去接你了。小哥.....你......”
“时间快要到了，我不会忘的。”
我不由得露出了这些年来最释怀的笑容。
我们一起走到将将能看到下一个神龛的地方，我搭上了他们的肩膀，说：
“小哥，胖子，我们到各自的时间上见。”
“好”“好”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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